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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露忽然低头笑了,肩膀轻轻抖着。“刚才想玻璃棚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是有客人来买腌菜,说‘我爷爷当年在素味斋吃过你腌的青梅’,该多好。”她抹了把眼角,“现在才明白,不用等那么久。你看今晚的月亮,去年照着咱们,今年还照着,明年依旧会照着。咱们在素味斋做的每块月饼,每碗茶,每句话,都像这月光,落进了谁的心里,就会在那里发着光,甜很久很久。”
天台的炭火烧得正旺,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像棵根系交错的树。徐涛的吉他声里,多了几分暖意,仿佛已经有槐花落在琴弦上,有石榴籽滚进旋律里,有玻璃罐的咕嘟声在调子上游荡。
王店长合上牛皮本,月光在封面上淌成一条河。“走吧,”她说,“灶房的锅里还炖着银耳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众人起身往楼下走,脚步踩在月光里,像踩在棉花上。邢成义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天台——那里的炭火还在明明灭灭,像未说完的梦。他忽然想起早上在后院看见的槐树苗,叶片上还沾着露水,在月光下闪着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拔节生长,向着月亮,向着未来,向着所有关于温暖的想象。
灶房的灯亮得很暖,锅里的银耳汤咕嘟作响,像在说:这日子啊,才刚熬出甜味呢。
下了天台,素味斋的院子里还浮着桂花香,檐角的灯笼晃啊晃,把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一群跳舞的小人。邢成义径直往灶房走,说要去看看银耳汤,刚掀开锅盖,白汽就腾地冒出来,裹着冰糖的甜香扑了满脸。
“看这稠度,再炖十分钟正好。”他用长勺搅了搅,银耳在汤里翻卷,像朵浮在水里的云,“等会儿给张奶奶端一碗,她晚上总说口干。”
陈露正蹲在院子里收拾白天的玻璃罐,听见这话回头笑:“刚在天台上还说要研究‘音乐菜’,这会儿就惦记着张奶奶的口干了,邢师傅你这心细得跟筛面粉的箩似的。”
邢成义挠挠头,勺柄在锅沿磕了磕:“心不细哪行?去年给外国客人端月饼,有个姑娘对坚果过敏,我差点忘了王店长叮嘱的‘先问忌口’,幸好陈露你眼尖,不然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