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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酱香饼店里坐成一排,向佳乐坚持要多加醋,康龙娟吐槽王晓还是只吃甜口,盛安举起相机拍下冒着热气的饼,邢成义咬下第一口时,眼泪又砸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味道太像记忆里的清晨,那个穿着薄荷绿连衣裙的女孩,正笑着把溏心蛋夹进他的盘子。窗外的雨还在下,五个人的影子映在玻璃上,重叠成曾经的六个人,仿佛郭玉娟从未离开,只是去后厨加了份她最爱的辣酱。
夜渐深,众人走出饼店,向佳乐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看,像不像咱们在酒厂看到的扎杯。”月光洒在她脸上,睫毛上的水珠亮晶晶的。邢成义抬头,看见月亮周围有圈淡淡的光晕,像极了郭玉娟走那天清晨的阳光。盛安举起相机,快门声中,康龙娟搭着王晓的肩膀,说“地球是圆的,想见的人总会再遇见”,话音未落,每个人的手机都震动起来,是郭玉娟走前设置的定时消息:“笨蛋们,想我就去老地方喝酒,我请。”
雨停了,路灯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相视一笑,朝着记忆中的老地方走去。风吹过街角的酒旗,发出哗啦啦的响,像极了那年酒窖里酒坛开封的声音。邢成义摸着口袋里的碎瓷片,突然明白有些离别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逢——就像这杯中的酒,窖藏时以为是离别,入口时才知是久别后的回甘。
檐下花期
郭玉娟站在土灶前搅粥时,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断了。
米粒在沸水里翻滚,像极了酒厂储酒罐里的漩涡。她蹲下身去捡绳子,瞥见搪瓷盆里映出的自己——刘海长过了眉毛,发尾卷着柴火灰,哪还有半分在酒店时涂草莓唇膏的模样。母亲端着腌菜坛子从堂屋进来,鞋底碾过地上的稻壳,发出细碎的响:“隔壁你李婶说,建军这月十六就从城里回来,你们先见个面。”
粥勺碰着锅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郭玉娟想起建军,那个她只在春节见过一面的男人,袖口永远沾着机油,说话时总爱用袖口擦鼻子。她低头搅粥,看气泡在米汤里炸开又合拢,突然想起盛安相机里的星空,也是这样明明灭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