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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想了想,几天前梦云夫人贪嘴多吃了块冰镇绿豆糕,腹痛了半夜,张医正来看过,只说是胎气不稳,开了安胎药……
前堂的火盆烧得通红,跪在地上的侍女、厨娘、药童却个个瑟瑟发抖。陈峰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众人:“梦云离世前三日,用过的饮食、汤药,经手者一一报来。”
“夫人……夫人前日吃了块冰镇绿豆糕,是厨房王嫂子做的。”丫鬟磕头时,发簪掉在地上,“还有昨日的安胎药,是药童阿福煎的,我看着他从药柜里抓的药……”
“绿豆糕用的糖霜,哪来的?”陈峰打断她。王嫂子颤声回:“是……是孟国商队新运来的‘西域糖’,说比咱镇上的更甜……”
孟国商队?陈峰想起半月前徐林投降时,曾有一队孟国商人以“赔偿”名义入镇,领头的总往内院送些稀罕物。他起身走到药渣盆前,用银簪拨弄那堆熬过的草药——当归、黄芩、白术……都是安胎常用药,唯独多了几缕深褐色的残渣,不像草木,倒像某种昆虫的甲壳。
“阿福,”他忽然开口,“昨日煎药时,可曾离开过药炉?”
那药童面如土色,膝盖在青砖上磕得生响:“就……就去茅厕一趟,半盏茶功夫!回来时见炉灰里好像有火星,就用木棍拨了拨……”
陈峰蹲下身,扒开早已冷透的炉灰。指尖触到一块硬物,捏起来借着灯光细看——是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龟甲,边缘焦黑,上面似乎刻着细小的纹路。梦云有个习惯,每月初一要在龟甲上刻祈福语焚烧,说能保胎儿平安……
夜至三更,陈峰独自走进梦云的梳妆阁。镜台上还放着她未绣完的肚兜,藕荷色的缎面上,一只胖娃娃的眉眼才描了一半。他打开妆奁,里面除了珠翠,还有个上了锁的紫檀木匣。
银簪挑开锁簧,匣子里没有珠宝,只有一叠信笺和半块干枯的荷叶。信是老家寄来的,最后一封停在半月前,写着“父病渐笃,望归”。而那荷叶下,压着片指甲盖大的金箔,上面用孟国文字刻着个“徐”字——徐林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