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贺秀莲的一曲悲歌 (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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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先生描写贺秀莲这段剧情的时候,“像被抽了脊梁骨般缩回灶台”(第二部第三十六章),肢体语言暴露了贺秀莲情感馈赠后被拒的自我贬低,仿佛她的爱根本就不配存在。
这还不是最侮辱人的,孙少安甚至将妻子贺秀莲“物化”成为附属品,对她进行精神羞辱。在田家圪崂庙会,只因为担心丈夫喝多,贺秀莲劝她少喝点酒,他当着十里八乡的面前瞪眼:
“再叨叨信不信额捶你?”
也许在孙少安面前这不过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引得乡邻们哄笑,孰不知他亲手把自己的媳妇儿给“展览”成不懂规矩的蠢妇。
原文关于贺秀莲当时羞窘的描写是这样的,“脸涨的通红,指甲掐进掌心”(第三部第二十八章)。肉体疼痛掩盖不了精神被当众剥光的羞耻,她连基本尊严都不被自己的丈夫维护。
虽然在那个年月还没有双标狗的说法,可孙少安却无疑将双标给发挥到了极致。他对田润叶永远都是轻声细语,对妹妹兰香耐心讲理。唯独对贺秀莲动辄威胁,这种差异化对待让她心中明白:自己在他心里就不配得到尊重,只是“用钱换来的婆姨”(相亲时孙家付了彩礼)。
家本该是避风港的存在,可是对于贺秀莲来说,却和刑场无异。路遥先生多次描写她“听见脚步声就发慌”
(第三部第三十三章),身体本能的绷紧,一句口头禅已经被孙少安化身成为恐惧的符号,曾经的爱早已被驯化成条件反射的服从。
最可悲的还是贺秀莲肺癌晚期咳嗽不止的时候孙少安难得愧疚的说了句“额不该总吓唬你”,贺秀莲却习惯性的瑟缩:“是额不好……别锤额……”(第三部第五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