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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安只能如一位勤恳庄稼汉,自家土地瘠薄,不是良田,使得每亩地的收成有效,那以量取胜。
罐内还剩下金漆,陈平安脚踩屋外廊道栏杆,与朱敛一起飘屋顶,在那条屋脊蹲着画符。
裴钱总算找到了显摆机会,之前陈平安刚开始画符没几张,跟婢女赵芽炫耀,双臂环胸,高高扬起脑袋,“芽儿姐姐,我师父画符的本事厉害吧?你觉得有些个花鸟篆,写得好不好看?是不是很有大家风范?”
赵芽又不是修行人,看不出这陈平安这一手符箓的功力深浅,可她是小姐柳清青的贴身丫鬟,对于琴棋书画是颇有见地的,真没觉得那位白衣仙师符箓的古篆字体,写得如何入木三分,不过裴钱都这么问了,她只好敷衍几句,争取不让小女孩失望罢了。
不料裴钱听完赵芽几句干巴巴的附和言语后,摇头晃脑道:“芽儿姐姐啊,你不懂,我师父的字,好在……有仙气儿!”
裴钱对自己这个临时蹦出的说法,很满意。
赵芽忍俊不禁,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怪我眼拙,没办法,毕竟不是你们山神仙,看不出真正的门道。”
裴钱一眼看穿她仍然在敷衍自己,偷偷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什么了,继续去趴在桌案,瞪大眼睛,打量那只鸾笼里边的风景。
大眼瞪小眼。
鸾笼内许多古怪精魅都飞出了阁楼,一起看着这个黑炭小女孩。